多边体系至暗时刻，如何挽救WTO？

4月15日，对于世界贸易组织（WTO）来说具有特殊而重要的意义，因为在1994年的这一天，关贸总协定部长级会议在摩洛哥的马拉喀什举行，会上正式决定成立WTO。

但是，随着特朗普第二任期开启，美国政府肆无忌惮地破坏WTO规则，以WTO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系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，已进入至暗时刻。人们不禁担心：WTO是否已经名存实亡？

日内瓦世界贸易组织（WTO）总部。图源：视觉中国

（一）

1995年1月1日，WTO正式成立，从此，以WTO为核心、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，为全球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作出了重要贡献。

成立三十年来，WTO通过降低关税、消除非关税壁垒、改善贸易便利化等手段，推动全球贸易自由化迅速发展。自WTO成立以来，全球贸易额持续增长，各国之间的贸易联系日益紧密，贸易自由化不仅促进了商品和服务的流通，还推动了技术、资本等生产要素的全球配置，为世界经济的繁荣奠定了基础。面对全球经济形势的深刻变化，WTO还不断适应新情况，引领全球贸易治理体系的变革，积极探讨电子商务、数字经济等新兴领域的贸易规则制定，努力推动全球贸易治理体系的现代化和包容性，为各国提供更加公平、透明的贸易环境。

但随着WTO成立之后发起的第一个回合谈判——多哈回合遭遇重挫，以及争端解决机制上诉机构停摆，WTO面临着愈发严峻的考验。

2001年11月，在卡塔尔首都多哈举行的WTO第四次部长级会议启动了新一轮多边贸易谈判，简称“多哈回合”。“多哈回合”按计划应在2005年1月1日前结束，但因为议题十分复杂，涉及到各方利益的进退取舍，因此“多哈回合”启动以来，谈判进程一波三折，进展十分缓慢。

由于“多哈回合”谈判迟迟未能结束，各国虽没有真正抛弃多边贸易体制，但产生了强烈的失望情绪，这就对WTO的权威性和公信力构成极大威胁。

（二）

近年来，美国基于自身利益，对WTO的支持力度不断下降，甚至经常在实践中破坏WTO规则。美国针对WTO的一系列行径，就像在表演闹剧，严重损害了自己的国际形象。

为维护自身的经济霸权，美国近年来对WTO的争端解决机制进行了疯狂破坏，在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，美国政府直接阻挠上诉机构大法官的遴选，使得上诉机构无法满足正常运转需要的大法官数量，从而直接停摆，整个多边贸易体制都因此陷入动荡。

特朗普在白宫签署行政命令。图源：视觉中国

到特朗普第二个任期，美国政府更是肆无忌惮地破坏WTO规则，以国家进入紧急状态为由，绕过多边贸易体制对贸易伙伴征收“对等关税”，在世界范围内发起贸易战。特别是针对中国，在特朗普上任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，对中国产品加征的关税已高达145%，贸易霸凌主义的嘴脸昭然若揭。可以说，当前以WTO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系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，已进入至暗时刻。

在这样的背景下，我们不禁要问：WTO是否已经名存实亡？世界是否还需要多边贸易体系？

（三）

显然，对于中国来说，多边贸易体系非常重要，未来中国仍然要拥抱WTO、推动高水平对外开放。

在30年的发展历程中，WTO不断将经济全球化推向新的高峰，而中国在WTO框架内积极倡导多边主义，反对贸易保护主义，积极参与国际经济合作，与WTO相互成就。

2024年11月，第七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上的世界贸易组织展台。图源：视觉中国

中国开放的大门越开越大，同时也为全球市场提供巨大机遇。加入WTO后，中国对外贸易额和经济总量持续快速增长，并且中国的发展成果惠及全球。

目前，中国已成为14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主要贸易伙伴，还为全球减贫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，成功脱贫的人口占全球减贫人口总数的70%以上。

（四）

当前，WTO到了生死关头，机构和机制改革也迫在眉睫。

争端解决机制要不断完善、行政和管理效率要不断提高、权威性和有效性要不断增强。当然，我们应该看到，世贸组织是多边主义的基石，仍然是全球经济治理的重要舞台。

未来，中国应继续积极参加和推动WTO的各项改革，在降低贸易成本、缩小数字鸿沟、完善服务贸易、数字贸易和绿色贸易规则等方面作出努力，稳步推进制度型开放，将扩大开放与完善国内政策结合起来，在发展壮大自身的同时，不仅保证WTO能生存下去、而且让WTO焕发新的生机与活力。

中国的参与，不仅让世界增进福祉，也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。

作者：王孝松，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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